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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土墙可以说是男孩子们儿时的乐园之一,我的童年就是在土墙构筑的院落里长大的。
记忆中的院墙约2米高,尽管如此,健壮的青年人稍一助跑便可跃上墙头。孩子们也不示弱,会搭着人梯设法爬到土墙上去玩耍。初始,只是跨骑式在上面慢慢移动,随着本领的增强和胆量的增大,很快就会站在上面来回走动,甚至可以在上面嬉戏。
小伙伴们相约外去玩耍,也不进院门,而是隔着墙吼两声,屋里或院子里的孩子听见了,就回应着向外跑。
冬日里,乡亲们才有时间和心情倚着墙享受暖阳,老家人称之为晒暖。这时,男人们喜欢天南海北的啦呱,话题宽泛,即可谈古论今,也可谈女说男,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烟瘾大的老者不时地从腰间抽出旱烟,点燃烟袋锅子,咪着双眼很陶醉地用力吸起来,牙齿脱落的嘴巴陷进去很深,已经不能完全将烟雾吞噬到肚里。妇女们则不会闲着,手中都有活计,或是尚未纳好的鞋底,或是未完工的鞋帮,或是正缝制的鞋子。她们的话题则是儿女情长,当然也不乏私房话,也会爆出笑声。孩童们不喜欢晒太阳,却喜欢在大人们旁边跑来跑去,或借助土墙玩起“挤压油”的游戏,常常玩的热火朝天。
土墙头还是鸟雀们的乐园之一。它们沐浴着晨曦在墙头上碰面,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在交流昨日的见闻,安排今日的具体活动。然后过一会,便各自飞奔而去。黄昏时分,它们在落日的余晖中又在土墙上聚会,蹦蹦跳跳,个个兴高采烈,交头接耳地交换着一天的见闻与收获。它们虽然身穿华的外衣,却不大讲究卫生,喜欢随时随地排泄,白色的,灰褐色的粪便,粘附在泛黄的墙体上,仿佛那些行为艺术家的任性涂鸦。这丝毫不影响美观,一场大雨过后,这些涂鸦便被冲刷的无影无踪。
墙根处也是一些小昆虫休养生息的乐园。因此,比起土墙的其他部位,墙根处腐朽的速度最快,腐朽程度也最厉害。在腐朽处的干燥沙土上,总会有一些规则的漏斗壮凹坑。
土墙的寿命有多长,我不得而知,只知道每年夏天,在经过狂风暴雨后,有些人家的土墙会轰然倒塌一截。主人家又要张罗着建造新的土墙。我儿时曾多次目睹村民夯土筑墙的劳动场面,湿土被一层层垫到脚下,石夯在夯者的手中翻飞,发出充满律动和喧嚣的鸣响,打夯人喊着整齐的号子,在紧张有序的气氛中,将自己的祈福连同汗水一并融入墙体。很快,一堵崭新的土墙拔地而起,接续着老土墙未尽的使命和担当。
如今的乡村,土墙早己被砖或石头替代,土墙的痕迹渐渐消逝,土墙虽然消失了,但在我的记忆深处,仍那么难忘和温暖,每每想起,眼里总有些湿润……
作者简介
白韶钟,男,大专,党员,网名痴心不改,1958年12月生,山东省莘县张鲁镇大索庄人。现退休于俎店镇政府。1982年开始习作,1986年加入市作协及诗人协会,1989年加入省作家,民间文艺家协会,省科普协会。系中国文学家理事,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东方文艺社二级创作委员,《望月文学》特约作家。作品散见于中央,省市级报刊,迄今为止,已发表三千余篇(首),并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