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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庞洪锋
“蹭”书看,是我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坏习惯。单讲这个“蹭”字,《辞海》解释说;不出代价跟着得到好处。
小时候,“蹭”同学的小人书看。看得那叫一个投入。许多年后,我还特别记得一个叫尊星的小学同学给我“蹭”书的机会。那时候,大概是念二年级,也许是三年级说不定。尊星同学可能比我大个一岁两岁,一个年级,不是一个班,但住得家怪近的。就隔着一堵墙,墙那边是邮电局家属院,墙这边是我住的城关公社大院。
尊星也喜欢小人书,常常买。我印象比较深得是,有一次他买了《铁道游击队》,十多本的样子,之一、之二、之三……那天放学后,我俩一块回家。路上,他悄悄告诉我,洪杰,我刚买了《铁道游击队》,看不?那时,我叫洪杰。我一听,眼睛放亮,看!看!看!他笑了,我也哈哈大笑。我俩就跑起来。几乎是一口气跑回去。他回家拿《铁道游击队》,我在他家门口等他。好像过了好一会儿,尊星才出来,他两臂环抱着一摞小人书,小心往前挪动着,我眼睛盯望着那小人书们,口里几乎流出了哈喇子。
我俩找了个墙旮旯倚在那里,看将起来。后来就看得模模糊糊了,还看,借着人家后窗的什么灯亮,看不清字就光看画。直到尊星的父亲开完会回来了,看到我们的样子,说不吃饭了?我们才抬起头来,满天星星了。那时候,天上是有星星的。他父亲因为开会,回来时都夜里八九点钟了。我回家被大人们呲了好大会子。姥爷为了找我,跑到我念书的城关完小去了。当时,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姥爷生生走到学校又走回来。学校离我家老远老远,大了寻思寻思,两地得有个三里四里的吧。
后来,尊星又买过《敌后武工队》《平原枪声》《红岩》等。一有了新的小人书,尊星总告诉我,给我看。我也买小人书,买了新的,也马上告诉尊星,给他看。买得么来,记不大清了。我买得都是单本的,印象就不太深,尊星买得都是成本大套的,大都是十好几本的,我就印象深些。
再后来,尊星到五金厂当了工人。尽管尊星的父亲当时在邮电局做局长,有条件去个更好的单位弄事。尊星自己喜欢忙乎敲敲打打的手工活,给我留下很深地印象。1977年,尊星给我焊了个小锅架,用的钢筋,好看结实耐用,我从成家时用到至今,还用着。也不知尊星现在怎样。前几天的小学同学聚会,不晓得尊星去没去。
4月12日上午,我和老伴去书店看“蹭”书。老伴看的曲黎敏教授的《从头到脚》,我看的周梅森的《我本英雄》。该书讲述为摘掉欠发达的帽子,文山市委书记石亚南和市长方正刚一味追求GDP,为七百万吨钢铁的上马呕心沥血,却酿发了一场重大经济灾难。他们大搞地方保护主义,按官场潜规则办事,不惜违规违纪,最终造成该市最大的企业家吴亚洲自杀谢罪,一百六十多亿扔进了水里。石亚南、方正刚痛定思痛,千方百计挽狂澜于既倒,但仍没改变被查处、被撤职的命运。在严峻的考验面前,石亚南、方正刚们最后交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卷,政治品格得到了升华。
我正为石亚楠、方正刚们的命运担忧期待着,忽然,我手机振动了,一瞅,生号,犹豫片刻,还是接了。“是洪杰不?”女声,我一愣怔,知道我叫洪杰的不是亲戚就是当年的小学同学?这是谁哩?我忙应了,手机里又说:我是qinjie。我越发脑子浑沌,没听多清,又不好意思再问,迅速展开急切的盘点搜索,以对上来电话的人的确切身份,这是礼节问题。我一边作答,一边想着到底是哪个。手机里又说,是书辰安排的。我们小学同学聚会一次,在老铜城。书辰,我脑子里马上浮现出小学二三年级的同学身份,他还有个哥哥(弟弟?)叫书玉,我们一个班的,他们的母亲,鲁老师,当时教我们算术,对,那时候叫算术,不叫数学。来电话的女生应该是我的小学同学没问题了。也许她的姓名里有jie的音?我到了也没想起这个女同学是哪个。同学你若看到这里请你理解我这迟钝脑子。我当时恰恰满脑子是石亚楠、方正刚们的跳跃腾挪。我犹豫着,还是没问尊星的事。
说到去书店看“蹭”书。真得感谢新华书店的各位同志和领导。给我提供了这么一个环境又安静、可供选择的新书多多益善的阅读地儿。有时我自己去,有时,老伴和我一道去。我专挑小说散文看,老伴就挑医学书看。说来不好意思,这退休十好几年了,往书店看“蹭”书也看了十好几年。这个社会忒宽容,新华书店特大度。
那年,新华书店搞庆祝成立八十周年活动,还让我上去发了个言,我是读者代表,那此发言,第二天还登在报上了。当时上台讲话的除了书店的张经理,有宣传部的领导,还有文联的领导等。
去书店看“蹭”书看的,我都离不开新华书店了。我现在都几乎不敢看那里的长篇小说了,一回看不完,回家后,那书里的人物,故事就时不时的出来和我打招呼,“问我久远行”。我也挂念着他们的来去踪影,就是里面的坏人,我也纳闷这个人的下场结局,到底怎么样了。想得我无抓无挠的。第二天,还非得去看不可。老伴常笑我,要从书里走出来,我也这样劝自己,从书里走出来,可到时候,就做不了自己的主。这坏毛病,啥时能改呢?不改是要出笑话的。那次,可不就出了笑话。
4月1日上午,老伴和我去书店看“蹭”书。老伴看的曲黎敏教授的《黄帝内经养生之道》,我看的《高纬度战栗》,是个叫陆天明的知名作家写的。写一个刑侦专家劳东林受高人暗托离职下海秘密调查现任顾代省长的事。省公安厅刑侦大队长邵长水受命去说服劳东林重回警界时,劳东林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身亡,临死前,劳东林在邵长水的手心里用鲜血写下两个字:谋杀……正看到这里,老伴说该回家了吧?我一看,11点半多了。就收拾起来。
当时我们在二楼看“蹭”书。老伴去二楼洗手间,我回一楼放书。我左手拿《高纬度战栗》,右手握老伴的眼镜盒。下到一楼,走去当代文学书架前。我还在想:是谁谋杀了劳东林?是代省长顾立源指派凶手?还是“陶里根集团”的头子饶上都唆使?抑或另有其人?就这样我想着走着。来到门口,门口左边那位稍胖谦和的男工作人员好像对我说了句什么,我以为同我打招呼,我还冲人家点了点头,我继续往外走。门口右边那位女保洁员说:你拿着书哩。一句话让我回到现实。哈哈哈,刚才去放书,原来没有放回原处。
别人没笑掉大牙,倒让老伴刚在东昌府医院请陈大夫镶得上牙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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